4岁精通法文,9岁通过哈佛考试,去世时却一贫如洗,超前学习的代价这位天才替我们经历了...
“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以前,就要像儿童的样子。如果我们打乱这个次序,就会造成一些果实早熟,它们长得既不丰满也不甜美,而且很快就会腐烂。就是说,我们将造成一些年纪轻轻的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。”
文、编 | Luna
今年,摇号入学的政策让许多家庭感到猝不及防。这项政策本意是为了教育公平,可是,许多家长却感受到了“不公平”——为什么不能让孩子像以前一样凭实力升学?
但这样的凭实力背后往往是孩子们的“过分”努力:
去年12月,上海市教委公布了2018年度上海市初中学业质量的评价结果。上海全市645所公办和民办初中参与调研。
调研显示,约五成的学生有过校外学科补习的经历,居前两位的补习科目是数学和英语。
然而,语数外三门学科的课外补习,对学习提升的作用分别只有:0.6%、2.0%、2.2%。
课外补习的效果其实远不如预期,但是补习之风却盛行了许多年,除了升学制度的影响,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、出人头地等思想也一直助长着这种风气。
囚徒困境中的笼中兽
有人说,参加补习班的学生和家长,就像剧院里的观众。一旦前排的观众站起身来,后排观众如果不站起来,就会被遮挡视线,从而看不到舞台。从而导致整个剧院的观众都不得不站起来看演出。
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
比如在寸土寸金的香港,公立中小学的教学向西方看齐。高中阶段,学校下午4点就放学了。这多出来的时间当然也要用来学习。
怎么学?在哪里学?当然是补习班。
如果你不补习,其他人还是会去补习,最终被落下的只有没有去补习班的人。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场“军备竞赛”。
据统计,各种类型的补习班在香港差不多有近千家。据新华社报道,1996年香港参加补习的学生比例为34.1%;2009年这一数字为56.7%;到了2012年,参与补习的人数已经高达72.5%。
另一方面,香港补习老师收入之夸张也体现了补习风气之盛。
2015年时,一家连锁补习机构在多份报纸公开邀请时年仅28岁“补习天王”林溢欣加盟。
按照机构给出的条件,他的年收入可以达到8,500万港元(约合7,700多万人民币)。
年收入8500万港元是什么概念?
即便是2018年,刚入职的中学教师月薪也才为30,165港元,薪酬每年加一档,最高档为70,090港元。高级中学教师的月薪则为70,590-85,770港元。
补习已经成为了香港的一种“教育文化”。
但与越来越盛的补习文化相反的是,教育部多次出台减负政策,禁止学校老师进行补习。
因此,另一群家长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——我的孩子不补课,别人的孩子也别想“加餐”。
这就出现了新闻里未参加补习的家长举报补习家长的荒诞一幕。
从本质上讲,无论什么资源,只要它是稀缺的,不同的需求方之间就必然存在竞争。
而同一学龄的学生之间,从小学开始直到考大学,都存在竞争关系,争夺的是优质的教育机会。
这些家长俨然已经陷入了囚徒困境,达不到两全其美,那宁可玉石俱焚。
超前教学无法“人造”天才
在补习文化逐渐演变的这几年,补习早就不再是查漏补缺,而是超前教学。幼儿园学习小学课程,小学学习初中课程,初中学习高中课程。
在北京的培训机构里,面试官们都这样告诉来面试的年轻老师们:“虽然我们的学生还是初中生,但是他们已经把高中英语都学完了,所以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幼稚。”
这和升学的选拔机制脱不了关系,其给家长带来的教育焦虑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这样的超前教学甚至在学龄前就开始了。谁家孩子更快学会走路,谁家孩子更快学会说话,谁家孩子认识的汉字更多,认识的英文更多……孩子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被拿来比较,仿佛输掉一步,就会滑落到人生的深渊低谷。
但是,一味地要求孩子更早掌握这些知识与技能真的就能事半功倍吗?不妨看看美国心理学家格塞尔的双生子爬梯实验:
格塞尔让一对同卵双胞胎一起练习爬楼梯,但A的练习从出生后第46周就开始了,B则在出生后的第53周开始接受相同的训练。
到54周,A练习了8周,B只练习了2周,他们要共同挑战特制的五层楼梯。
那么,多练习了6周的A会更快达到最高层吗?
测试的结果有些出人意料:练习了2周的B只花了10秒便爬到了楼梯的最高层,而A却花了两倍的时间。
格塞尔分析说,这是因为从46周开始练习爬楼梯还太早了,孩子的身心都给还没有做好准备,所以此时的训练只会是事倍功半;而53周才开始爬楼梯,孩子做好了成熟的准备,训练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在巨大的竞争压力下,追求优质教育是无可厚非的。但如果忽略孩子的正常发展规律,过度追求“跨越式发展”,其弊害将远远超出短期的超前学习带来的优越感。
如今的新媒体时代,以“吸引人眼球”为卖点的报道也不鲜见,神童、天才的新闻自然是最吸引人的,这些孩子动辄十几岁出头就学完高中课程的履历也引人艳羡。
但是,天才是天生的,他们的能力足以支撑他们以这样的速度完成学业,这是普通人无法望其项背的。更何况,即便是天才,也有不少“伤仲永”的故事。
比如美国的威廉·詹姆斯·席德斯(William James Sidis)。
2岁自学拉丁文;
3岁自学希腊文;
4岁精通法文;
7岁通过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入学测试;
8岁通过MIT的入学测试;
9岁通过哈佛大学入学测试;
16岁获得文学士学位。
但是,席德斯从24岁开始与父母疏远,隐姓埋名,在不同的城市中辗转,做着不需要脑力活动的工作,只维持基本的生活开支。
同时,他还用各种化名发表文章和书籍,内容涵盖政治、历史、经济、宇宙、科学等领域。
最终,他于46岁死于脑中风。
席德斯最后的生活或许是为了抗争父母的教养方式,或许是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。总之他没能成为父母期望的样子,也没有像其他人预期的那样成为行业顶尖的人才。
这样的结果是每一位父母与教育者都该警惕与反思的。
科学性与公平应双管齐下
对于这种超越儿童身心发展的超前教学,英国教育学家卢梭曾有过描述:
“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以前,就要像儿童的样子。如果我们打乱这个次序,就会造成一些果实早熟,它们长得既不丰满也不甜美,而且很快就会腐烂。就是说,我们将造成一些年纪轻轻的博士和老态龙钟的儿童。”
要解决这种超前教学和课后补习班的风潮,势必要从科学性和现实性两个角度入手:一方面,要认识到超前教学现象中违背教育学规律的操作,另一方面,也要从现实的角度对教育教学进行改良。
早期教育不等于超前教育
在教育领域,按照美国幼儿教育协会(NAEYC)的定义,早期教育是指对0到8岁孩子实施的教育,在某些情况下,早期教育特指0—3岁儿童的教育或者学龄前儿童的教育。
简单地说,早期教育就是指在儿童生命早期进行的适当教育,而不是超越儿童发展阶段的提前教育。
孩子的身心发展有其自身规律,俗话说得好:“得先学会走,才能学会跑。”
NAEYC为早期教育制定了若干指导原则。
第一,一个好的教育方案应该能够提供一个安全和营养的环境;
第二,教育环境能够促进每个孩子的身体、社会、情感、审美、智力和语言的发展;
第三,能够适应不同家庭的个别需要。
此外,还特别强调五方面的内容:社会、情感、审美、智力和语言发展。
可是,不难看到,许多家庭在补习班上注重的都是单一学科的发展:识字、背诗词、做数学……这是和正确的教学方法背道而驰的。
而且,就算是中小学阶段的补习班,也存在不能个性化教学的问题。孩子的学习需求无法被满足,只能被动地去适应同一种教学模式。
这其中,培训机构本身的师资水平、教学方法也是值得商榷的。
让教育公平起来
另一个现实的问题便是,一直以来的选拔类的升学导向使得学生们不得不在分数上争高下。这就导致,谁学得多,谁就能做出超纲的题目;谁练得多,谁就能更熟练地刷题。
还有各式各样的艺术兴趣班,也考验着孩子们的身体与耐心。
当下,公平同招与摇号入学的政策确实是在教育公平方面打出的一记重拳,使得学生不用接受“考核”才能进入特定学校。在一定程度上,促进了教育公平。
但是,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办学差异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,因此对优质教育的追求和教育焦虑也依然存在。
学校能否在校园环境、学习氛围、学生心理建设、教学规划等方面做到各具特色,也许是之后教育公平方面将要考虑的问题。
参考资料:
1. 香港补习教师身价几千万 堪比明星广告四处可见
http://edu.sina.com.cn/l/2017-11-26/doc-ifypceiq2849581.shtml
2. 年赚8500万的补习班老师,背后是真实的香港
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OPm95bN6wJbvynlnbkPJqA
3. 带孩子走访几所英国私立小学后,我终于发现超前教育的危害
https://zhuanlan.zhihu.com/p/94136565?utm_source=wechat_session&utm_medium=social&utm_oi=78421833023488
4. 非理性的超前教育:关于早期教育科学性的思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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